此文章由 翻译姬0u0 于 2012-01-18 发布于 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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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架空严肃剧情,窝窝一相关,中篇已完结
 
*背景设定于1915年,献与11.11休战纪念日(Armistice Day / Remembrance Day)
 
*相关音乐:The Green Fields of France by Eric Bogle
 
 
*原文id=7542922;作者:RobinRocks
*翻译申请书:
Sorry to bother, but I really love your stories (as a silent fan though). Those words of yours are always beautiful, preciously choosen, and with great refinement. They made me feel that as a donjin story, words can also be as meaningful as the plots.
……(此处省略)
So, I was wondering if I would have the honour to translate some of your stories into other language and share them with other fans from another USUK community. All of your credits will be reserved. Looking fordward for your permission^_^
 
Best wishes.
_Kenny
Jul 09th 2011, 6:48am
 
……(此处省略)
Of course you would be very welcome to translate my stories! There are some translations floating about somewhere, I think French, Spanish, Vietnamese and maybe Russian? I don’t know where they are, though. What language did you want to translate to? ^^
 
Ah, well, that’s fine! Of course you have my permission! :3
 
Thank you for reading my stories!
 
RR xXx
Jul 09th 2011, 2:17pm


写给11.11休战纪念日(Armistice Day / Remembrance Day)

Green Fields

绿野

By_RobinRocks

空气中散发着消毒水的恶臭,好似圣水浇上了(又名死亡的)恶魔。这种稀释之后按桶配给的便宜货,在所有类似医院的地方——那些在前线边缘地区生根发芽癌变般飞速增长的必备地——倒成了香水般的存在。除此之外还能闻出一些别的味道来,血腥味、呕吐味、尿味以及躯体焚烧后的气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而且这个地方绝对说不上安静,空气中充斥着伤员的呻吟和垂死者的挣扎。

能死于此地便是幸运。这里很糟糕但还有更差的。在曾经一度郁郁葱葱的战场上,没有谁会为倒下去的战士送水为他咏唱赞美诗,即使是在临死前也没有谁会对他施以仁慈的微笑。在战场上,你只会祈求敌人大发慈悲的速速一枪——或是寒风刺骨的一晚将你垂死的神经都冻僵,这样便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站到临时病房的门口时法.国刚从那样一个地狱里爬出来,他从未离开过战场多远即便那是情非所愿。病房里共有六张床,全被经过挑选的士兵给占了,那些人还有康复的希望。而更多人则被安置在地上,披着被蛾子咬坏了的的薄毯枕着破破烂烂的枕头。法.国靠向门框,一边缓解着遍体鳞伤的身上深至脊髓的刺痛,一边看着英.格.兰照料又一个他负责的病人。

在加.里.波.利*灾难性的一战之后,英.格.兰自愿提出申请从前线现役部队撤回。当然,那并不是出于害怕,因为作为一个国家,他拥有不朽的生命,并且从不畏惧死亡。他只是对惨败的景象感到厌恶,对无谓地浪费生命感到恶心,对不得不面对数以千计的伤患作呕,所以他(靠着一些能拉到关系的人)转而申请了一个新的职位,事情总算是往好一点的方向去了。现在,他作为一个护理员在索.姆.河.战区前线后方一间狭小的军事医院供职,掌管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护士,照料那些重伤得已经没办法治愈的年轻人。(*详见百科

至于英.格.兰现在是不是真的要比身处战场时来的高兴,法.国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人看上去依旧像个军人,身穿一套单调的绿色制服和之前他在战场上穿得那套很相似,不过没有了斜跨过胸前的背带来指明他是一位军官(换来的是他右边袖子上白圈红十字的刺绣以及左臂上深红色的袖章)。然而,他的衣服却异常干净,这让他在周围的世界里显得与众不同。相比之下,法.便国显得肮脏不堪,衣服浑身上下都是破洞,边角的地方也都被擦破了。那是他从未体验的状态,却是他的国家正在经历的一切。

法.国清了清嗓子,等英.格.兰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等得都累了。将笔记板夹在手上,英.格.兰正在给一个受了枪伤发着高烧的意.大.利士兵擦额头擦到一半,略略和法.国的视线交接了一下后,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在那里,」他简短地回答道,「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很忙。」

法.国十分夸张地撅起嘴,掩盖起表面下的疲惫。

「你就不能稍微偷个懒停一下吗?」他懒洋洋地说道,「亏我我大老远的跑来。」

「知道了,所以我们才设了探访时间,」英.格.兰反击道,「但不是现在,弗朗西斯。」

法.国哼了一声。

「我不过求你一分钟罢了。有些消息要告诉你。」

英.格.兰叹了口气。

「好吧——我一会儿就来。就是去确认一下费里尼上校还好不好。」

法.国认命地点了点头,坐进了门边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里,感谢上帝他还能坐得下来,能替那一碰就碎的骨架分担掉一点身体的重量。他浑身上下都在发痛, 持续不断地叫嚣着,那是每寸土地遭受蹂躏时发出的悲鸣。比.利.时亦是如此(可能更糟,她在走路时甚至一瘸一拐的)。哎,可惜英.格.兰整洁的小医院对他们任何一个来说都无济于事——所以,当一位年轻的护士小姐穿着白色的围裙走向他问他要不要紧,有什么可以为他效劳的时候,他只是轻轻笑笑,礼貌地摇了摇头,感到一阵疲倦。

他转头看向英.格.兰,看着他和善地对待那些垂死的人,拼命想要为他们抹去战争带来的伤害的样子。英.格.兰出乎意料之外地是个好护士,耐心可靠温和,与他在战场上臭名昭著的野蛮残忍大相径庭(甚至是在1914年<即加.里.波.利.之.战>,他还展现出了这种气势)。

坦诚地说,法.国真的看不透他。

英.格.兰总算停下了对那个明天一早就会死在床上的意.大.利人的献媚,对身边的两个护士轻声下了几条指令后终于朝着法.国走来。

「悉听尊便(I’m all yours)。」他开玩笑似地说道,「什么事让我有幸一闻?」

法.国冷笑一声。

「我想知道假如我也是被担架抬进来的,你会不会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很有可能。毕竟,那可是。」

「嗯嗯。那就征用一张备用床吧,mon cher,我很乐意提醒你我可不像你那样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英.格.兰索性翻了个白眼。

「备用床?那可希望渺茫啊,亲爱的。行了,你到底有什么正经事?我很忙的。」

「正经事?」法.国苦笑一声,「既然你都说了没有备用床位,那么我想你不会很爽快的就接受这件事的。」

英.格.兰长叹一声。

「我明白了,」他咕哝道,「他们又要大举进攻了。」

「Qui。英.法联合行动。」

「这根本毫无意义。」英.格.兰摇着头说道,「这一切一切都毫无意义。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明白呢?」

「恕我直言,亚瑟,也不过是最近才看清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英.格.兰移开了视线。「但我觉得看不看清并不重要。毕竟,让人盲目的是战争的疯狂。」他揉了揉手臂上的徽章,指尖划过衣袖上红十字的边缘。「那……那你会去前线吗?」

法.国只是点点头。真是个愚蠢的问题。

「不过你不必担心,」他加了一句,「我。你知道我们只不过披了一层和人类相似的外皮而已。他们手上的武器是没有办法置我们于死地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英.格.兰咳了一声,「而、而且我这么说不过是出于一个护理员的义务,别想多了,还有……你还是多加小心。」

法.国得意地笑了笑。

「啊,亚瑟,你也保重。」他回答道,「你的心意我领了。」

「快滚。」英.格.兰看了眼挂在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我真的是这个意思。我们已经拖了点时间了而且我还留了很多事没有做完。」

「还是一如既往地魅力非凡。但要我说你对待病人的态度*可不怎么样,柯克兰护士。」(*bedside manner,双关语)

「弗朗西斯,你给我滚点。」英.格.兰气愤地朝法.国摔着手,他负责的一位病人开始不停地咳了起来,一声声可怕的喘息声传来,不再正常运作的心扉颤抖着气喘不止。「哦——汤普森——」

「芥子气*中毒?」法.国平静地问到,静静听着那个男人为呼吸而挣扎,上前抓住英.格.兰的手腕。(*Mustard gas 用于化学战)

「是。上个星期在战壕里中的毒。可怜的小伙子恐怕活不久了可是——」英.格.兰抽回了自己的手。「——假如你能允许我竟可能得让他过的舒服点我对此表示感激。」

「今晚来我这儿。」法.国低声说道。

出乎意料的一击。

「什、什么?」

「到战壕来。我的战壕。今天晚上来。」

「但、但是,我办不到,我必须——」

「只要一个小时,」法.国说着声音里逐渐带上绝望,「一个小时都不要,如果你必须走的话。求你就来吧。我也和其他人一样需要一点慰藉的话。」

英.格.兰皱起了眉。

「我尽量。」他说,「虽然不能保证什么,老朋友,但我会试试。」 他拍了拍弗朗西斯的上臂,点了个头,然后就奔去帮助护士照料那个中了毒气的军人——一个年仅18岁的苏.格.兰男孩,大卫·汤普森,穿着一身军服离开了家乡的小村庄,微笑着踏上了他的伟大冒险,朝着他泪眼婆娑却又满脸骄傲的母亲挥手致别。

还没过一个小时他便过世了,英.格.兰在提前写好的模板信件通知书上盖好邮戳,为这件事正式划上句号。他沉着干练地在信封上写好汤普森母亲的地址,将它放在一推信件之中。

当然,法.国并没有留下来目睹这一切。在这之前他曾经亲眼看过所有这些流程,而坦率地说,现在他已经不再在意了。


那天将近午夜时英.格.兰才来,这间狭窄的防空指挥室是法.国和一些高级将领合用的。他还穿着那身制服,一丝不苟带着医院的味道,他身上头发上以及衣服上缠绕着挥之不去的廉价消毒水味在屋子里散开,和大地的苦涩气味交融在一起。他手上抓着一只布满凹痕的金属瓶,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把那只瓶子塞给了法.国。

「朗姆?」法.国带着一丝希冀嬉笑道,「难道是琴酒?」

「恐怕都不是」英.格.兰挖苦着回答道,「里面是汤。你看上去就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差不多吧。」法.国点点头接下了瓶子。「不过亚瑟,你带来的东西居然那么现实,真是让放我失望。我还指望着你带点掺了防冻剂的红酒来呢。」

「拜托,喝你的汤吧。」英.格.兰一本正经地说道,在桌边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上去。「这么下去你必然会饿得昏过去被送进医院,到时候我可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给你。」

法.国对这番言辞翻了个白眼。

「我真觉得恶心,你怎么能在短短四个世纪不到的时间里做到从疯狂野蛮的海盗到冷酷无情的帝国再到百依百顺的护士的这种变化。」他对此嗤之以鼻。「说真的,这简直闻所未闻。」

「就是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让我改变。」英.格.兰回击道。

「你说得就好像战争是什么新鲜事一样。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点你我心知肚明。」

「但话说回来,这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罢了。」说完英.格.兰玩起了自己的指甲,又过了一会儿,他看向防空壕的天顶说道,「顺带一提,我收到了一封马修的信。」

「嗯。」法.国旋开瓶子观察起汤来,不过他对里面的东西并不乐观。「那他最近怎么样?」

「他还好。刚刚结束了在RAF(英.国.皇.家.空.军)的训练,所以我想他不久就会加入实战了吧。」英.格.兰叹了口气。「我真心希望他不会有事。有些飞机简直比该死的矩阵*还……」(boxes,军事用语,指四周严密设防的矩阵或机群呈箱状密集队形排列)

「我敢肯定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法.国冷漠地回答道,「你就别瞎操心了,mon cher。」

英.格.兰向他投去一个非难的眼神。

「你有时候真的很绝情,弗朗西斯。」他说道,「偶尔表现一点点人类的感情又不会掉一块肉。」

法.国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哼声,决定还是碰碰运气去喝汤。至少这汤还是热的,虽然上面只可怜巴巴地飘了几片蔬菜的残渣来充数,而且喝上去也没什么味道。

「人类的感情脆弱得很。」法.国冷冷地说道,强压下喝下汤时的颤抖。「人类还是像我们一样绝情些来得好。要我说,假如他们没有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区区战争绝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英.格.兰反语相击,「我是说——」

「没错,我懂你的意思,」法.国打断了他,「你说的是那些好的方面——你/认为/好的方面——人类建立起来的感情。你指的是爱与忠诚还有家庭。」他厌恶地哼了一声,然后又灌下一大口所剩无几的菜汤。「因为你自己就一直是这幅摸样,亚瑟。无论你曾经多么残忍多么无情多么贪婪,拥有一个家始终是你渴求的东西。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好不容易才把我们聚在一起——你、我还有马修和阿尔弗雷德。甚至你现在提起他们的时候都好像他们是我们的儿子一样。」

「我——」

「甚至是现在,」法.国悻悻地接着说道,「你护理这些垂死的士兵也是出于纯粹的怜悯心。你写信给他们的家人,向他们保证你会竭尽全力拯救他们英勇的儿子。」

「那你还指望我做些什么?」英.格.兰朝法.国发火,「恕我拒绝在这种惨无人道的战争中再次拿起枪杆。我宁愿待在这里,至少还能做一点善事——我至少救过几个士兵的性命!」

「啊,对啊。」法.国摔下金属瓶子转而握起拳头,「那些军人。他们才是战争惨无人道的原因——为了一小块土地就去牺牲那么多年轻人,简直荒谬。」

「不然还能怎样?」英.格.兰冷冷地问道,「毕竟,他们是我们的国民。」

法.国叹了口气靠进椅子里。他头很疼,全身都在灼热的皮肤下叫嚣着。这些英.格.兰不会明白,他身上散发的是医院的味道,那里寄宿着行之将至的英勇之魂,他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法.国。

「错不在你,」法.国闭起眼轻柔地说道,「不知者不罪。你对这场仗的感觉和比.利.时还有我的感觉都不一样。」说着他摇了摇头。「你感觉不到她和我所承受的痛苦。」

英.格.兰抬起了眉毛。

「要说这点没有人全身而退了的,我想你应该明白,」他冷静地说道,「首当其冲,路德维希就用齐.柏.林.飞.艇炸过伦.敦。」

法.国再次摇了摇头。

「Non,你不懂。」他又说了一遍,「那些只是伤口,亚瑟——精心设计过了来针对你的。而把比.利.时和我搞成这幅鬼样的不是这种有针对性的攻击——是战争本身。我们身上的伤是战争带来的附属品。那里大片被搅翻的泥地曾经都是生机盎然的绿野,现在却遍布着弹壳,地上横躺着各国战士的尸体。全世界都聚到我们的家门口来打仗。」

英.格.兰铁石心肠地耸了耸肩。

「他们也会打到别的地方去的,」他立马回答道,「再说也不是世界吧。」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接着说道,「我真心希望阿尔弗雷德保持他良好的判断力,不要搅进这场……」

法.国带着半点好笑不屑地哼了哼。

「果不其然,」他冷冰冰地说道,「你唯一能模仿得很像的人类情感也就只有母爱了。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来爱,你会吗,亚瑟?」

「我干嘛要这么做?我敢肯定,你绝对会把我的感情全数扔回我脸上。」

「也许吧。」法.国又苦笑了一声,说道,「不过这已经足够说明你连试都不会去试。还有……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阿尔弗雷德也把它全数扔回你脸上了——但你却不断不断没有尽头地对展现着仁慈。」

「那……那不一样。」英.格.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

「你不解释我也明白。你看马修和阿尔弗雷德的眼神就像在看我们的孩子一样,所以你的爱——或者至少可以说,你模仿出来的爱——是无条件的。」法.国笑了笑。「我想,像我这种人想要引出你心里的这种感情的确是不太可能了。」

「什么意思,你指亲密无间’袒诚相对’*吗?」英.格.兰耸了耸肩。「我觉得不是这样,虽然问题的结症就在这里。欧.洲的传统就是血亲乱伦、同系相交,所以在这里我对谁都不抱有好感。我参战也只是出于义务。」(*fuck-chum)

「我相信我们都是这样的,cherie。我们的国民所做的交易和承诺便是我们站在此地的缘由。」

「是啊,我们又不能抛弃自己的国民。」英.格.兰淡然说道,「尽管我很肯定你很想这么做。不过至少,我们对自己人民的爱,也必须是无条件的——不然我们绝没有权力把他们视为自己的国民。」

法.国用手撑起头,愤愤地看了英.格.兰一眼。

「亚瑟,你那副虔诚样子可真是无聊透顶。」他一脸懒洋洋的表情不怀好意地说道,「而且我对这些文字游戏也感到厌倦了。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今晚我为什么要叫你来。」

「一点慰藉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没错,但你一个字都还没说——另外,那个只是一部分。」

「我的天,我知道。」英.格.兰哼了一声。

「Trés bien(很好).」法.国耸耸肩,「那么请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该去床上了呢。」

「今晚不行,老伙计。我必须得回去了。」英.格.兰跳下桌子拍了拍法.国的肩。「下次再说吧。顺便给你个重要提示,在试图和我吵上你那张爬满虱子的床之前,可不要把我给惹恼了。」

「啊。」法.国轻轻低吼了一声。「我是该记住这点,你个冷淡的小骗子。」

「我只答应过你讲几句好听的话,」英.格.兰更正道,「没有别的。」

「可你连那些话也都还没对我说。」

「我给你带了热汤来,不懂知恩图报的青蛙。」

「这倒确实——那喝起来就好像在和你珍贵的病人同分一杯羹,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得很,我向你保证。」

「我说真的。简直太难喝了。比你平时做的还要可怕。」

「那就忍着吧。」英.格.兰倾身在法.国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祝你明天好运,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法.国一把推开他,英.格.兰身上被水稀释过的消毒水味离他即近又充斥着一股医院的气味差点让他反胃。

「我觉得你是个懦夫,」法.国愤愤地说道,「你听见我的话了吗,亚瑟?」

「你是指从前线撤离吗?」英.格.兰若有所指地回答道,「你知道我并不畏惧死亡,弗朗西斯。」

法.国点点头表示赞同。

「是的,当然,」他说道,「那并不是你所害怕的东西。」

「怎么说?」英.格.兰抱起双臂。「请你务必告诉我。」

「你害怕的是,这么下去你就会亲眼看到人类所能企及的那些——」

「我早就看腻了——」英.格.兰厌倦地开了口。

「你害怕看到那些行径,」法.国加强了语气向前靠去,身上每寸淤青的肌肤都在咆哮着接下来的话,「然后你就不会再去爱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