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弗朗西斯叹着气走回家,一边打着冷颤一边甩着湿透的脑袋,他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滴着水。他累极了,为了找到一个工作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他精神上的疲劳更甚,现在自己还靠着那两人过活——安东尼奥还没找到工作, 而基尔伯特也只能沿街卖艺。

无声无息地在厨房倒了一杯红酒喝,法/国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他抬手摸上自己的下巴,感觉着上面的胡渣,那已经长得不能算是自然优雅了。想修剪的话他必须比他的两个室友起的早,抢着第一个到达浴室,不然他们就会把热水都用光。

现在他觉得更累了,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多少睡觉的时间,弗朗西斯打开他房间的门。房间里面,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在他的大床上睡的正香,还没盖被子。两人全身都湿透了,都在大声打着酣。法/国人皱眉看着这两人,想起他们虽然在这间房子里都住了一个月了还没有买自己的床。

他本来想把他们俩吵醒,让他们去楼下睡沙发,正符合他俩无业游民的身份。但同时他看到安东尼奥皱了皱鼻子,往基尔伯特身边蹭近了一点,而后者则嘟哝着打着鼾,摊开四肢占领了至少一半的床垫。

法/国人笑了——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好像他们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并走到床边。他脱掉他们沾满泥土的鞋子,一边轻哼着小调一边拨开安东尼奥脸上一缕湿透的卷发,愉快地看到那双眼睛再眼皮底下动了动,然后蹭近银发的人。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动摇,但除了微笑着看着他的两位好友并为他们盖上被子以外弗朗西斯什么都不能做。他刚踏出一步想要离开,一直浅白色的手伸了出来环住了他的手腕。“来吧……”基尔伯特低声嘀咕着,没有睁开眼睛,“我们在等你-你……”最后的单词被一个哈欠拉长,淡白色的手垂了下去,掉回床上。

弗朗西斯叹气。他知道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会生病——他知道——而他也知道能照顾他们的人只有他,但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介意。他躺倒床上,闭上双眼。两人的身体乱七八糟地躺在他旁边,适应着新的加入者。安东尼奥在睡梦中依旧傻笑着,双臂最后环住了他的胸前。普/鲁士人的手臂放在他的腹部,而他白皙的脸埋进了浸湿的金发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某个热得无法呆在室内的夏天他们外出玩乐的时候。那时他用双眼展望着蓝天,而现在弗朗西斯的蓝眼睛盯着木头天花板上的木节。那时他闻到的是临时拼凑出的营火那温暖又厚重的味道,而现在弗朗西斯闻着床单散发出的清洁剂的味道,基尔伯特坚持要喷上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和安东尼奥须后水的味道。那时他听着森林的低语或是火焰快要燃尽时的劈啪响又或是枝条断裂时的脆响——他们曾经捕猎过的那只白色的野兽警惕着他们,而现在弗朗西斯只能听到街对面的大学里醉酒后的叫喊声,偶尔从他的窗下跑过的汽车发出的隆隆声和显示着发光的数字的电子表发出嗡嗡声。

他就这样躺在这里,月光变成了一种带着金色和粉红色彩的柔光,弗朗西斯不由自主地笑了。这里,他只属于这里,也只能这样继续活下去。

弗朗西斯保持着自己在床上的姿势,盯着他。天使已经脱掉了他的T恤衫,露出了他消瘦,却完美的身体。他看上去好像微微发着光,尽管那可能只是因为他身后闪亮的路灯灯光。虽然有人会说他们进展的太快了,但弗朗西斯可不是那种会一直等待的人。人生已经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他不会再浪费了。

上了床,亚瑟紧张地玩着手指,指尖抚弄着手上突出的关节。“我们干完这件事,之后我就再也不会见到你了。”他跟着弗朗西斯在床上爬动,后者移向了床头,亚瑟慢慢压上了法/国人胸前。手臂撑在弗朗西斯身体两边,他舔了舔嘴唇——这是一个坏习惯。

弗朗西斯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描绘着亚瑟的脸部轮廓。天使靠了上去,用自己的双唇摩擦着他的掌心,让他更靠近弗朗西斯。“我明白的,”他喃喃地说,“但我不忍心看到你露出这么伤心的表情。”

亚瑟停在他上方,他们的嘴唇近得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那么这就是最后了?”

“我想是的。”

=============为了和谐并且是英法的工口部分……大家上LP看吧……【被揍】================

转到一边,弗朗西斯把英/国人拉了过来,一只手环住他,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静。他们交换了最后一个吻,懒散又充满爱意。一个笨蛋。但这只是平静并无心的斥责,最后好像变成了赞美。亚瑟早在法/国人之前睡过去了——弗朗西斯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还在燃烧着,疼痛和快感还在微弱地刺激着他的身体。

弗朗西斯睡不着。又或是他根本不想睡,他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蜷缩在自己身边的人就会消失。月光代替了逐渐微弱的路灯灯光,弗朗西斯睁开双眼向下看去,品味着有人靠在他身边的那种安静又温暖的感觉。

消瘦的腰线随着缓慢平静地呼吸上下起伏着,散乱的暗金色以一种狂放的方式摊在他的头旁边。心不在焉地,弗朗西斯把头发拨到亚瑟耳后。他的手指继续移动着,滑下脖子,想感觉到一个脉搏尽管他知道他没有,滑上肩头沿着那些被丑陋的伤疤破坏了的皮肤,再滑下手臂,最后停下与亚瑟的手指交织在一起。

在睡梦中抽了抽鼻子,亚瑟轻微的抖了一下,手握住弗朗西斯移过来的手。法/国人叹气,小而冰凉的身体紧贴着他发热的皮肤。他的眼皮开始下垂,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思绪的飘离。“我爱你,亚瑟。”他说,在天使的脖子上印上一记轻吻,“如此爱你。”

我也爱你。

弗朗西斯第二天醒来时,身边是的空旷的床铺。